「米芝蓮」可以算是當今飲食界最具代表性的榮譽,而位於佐敦的佳佳甜品,就於去年入圍《米芝蓮指南2016》「街頭小食推介」,到達了開業37年以來的高峰點。這個高峰,指的除了人氣,還有租金。
忽然加租120%
做足24個鐘
招偉業做糖水做了大半生,他20幾歲時從佛山來港,由父親給他打本,跟著伯父開了這間糖水店。他就從糖水學徒開始學做生意,每天早上跟伯父學煲傳統糖水,開店後在樓面招呼客人。學有所成後就輪到他當師傅,把功夫和秘技都傳授予大兒子及其他徒弟,從未言休。
而舖頭也如招老闆一樣終日無休,這間小小的糖水舖,差不多整天都燈火通明,接近24小時全天候在運作:大兒子在凌晨約3、4時開始炒芝麻、切蕃薯、煲糖水等,招老闆在7、8點左右就接力,然後12時開舖,一開就開到凌晨4點才關閘,又繼續煲糖水……
絕不「芝麻綠豆」的芝麻綠豆事
蕃薯糖水是這裡最受歡迎的甜品之一。幾件大大嚿的蕃薯看上去色澤金黃,糖水偏濁。蕃薯的甜度適中,而且煲得很腍,完全沒有根。再喝一口糖水,嗯,很辣口!薑味十足,濃郁而沒有澀味。招老闆指「蕃薯糖水唔夠辣,就唔夠香。」如果薑的辣度也有分小辣、中辣、大辣和特辣,它肯肯定屬於特辣級別。雖然很辣,但卻會忍不住口一啖一啖地喝光了一整碗,特別在寒天下喝完,胃也暖了。
別以為就只得上一代人才吃中式糖水,店舖內的食客也有不少年輕人。雖然賣相精巧、花款多多的西式甜品大行其道,甚至於10年前的確對舖頭造成打擊,但招老闆一直堅持做傳統糖水,從沒想過要迎合潮流而改變策略,認為保持水準就好,這使舖頭客源愈來愈廣,流失了的年輕食客慢慢回流,近年更多了一家大細一同前來吃糖水,甚至連發哥等明星也是座上客!
舖頭初開業時只售8種糖水,每碗賣2.5元,到現時有約16種,但隨著人工、租金、成本價不斷上升,招老闆也只得每年把糖水價格稍微上調,但上調極依然都只是約18、20元一碗,最貴的楊枝甘露也不過28元,招老闆透露,定價平得連食客都忍不住叫他應該要加價。但他卻表示希望可以做到大眾化的價錢,讓更多人可以嚐到中式糖水而不願大幅加價——即使被大幅加租。
另外,即使材料的貨源漲價,招老闆也不肯更換另一種較便宜的材料以節省成本。從開舖到現在,他試過無數隻紅豆、綠豆、芝麻等,一試到最好的一隻後,就再不會更換。因為他認為「一定要貨源好,若沒有好的貨源,即使有再好的師傅都做唔到靚糖水。」
這些看似芝麻綠豆的事,卻造就了佳佳甜品入圍米芝蓮食肆。對於入圍,招老闆感到榮幸,他為傳統糖水可以得到認同而高興,但同時也因更要確保食物的質素而為自己帶來壓力;面對貴租,幸得到一相熟顧客以友情價在寧波街29號租過新的舖位,繼續做他的糖水。招老闆表示會於本月底進行搬遷,而新舖原來恰巧就是舖頭最初開業位址的鄰舖(最初始於寧波街27號)。冥冥中的安排,彷彿在訴說招老闆沿途經歷過幾多個高山低谷也好,然後又走回最初的起點,毋忘初衷繼續煲下去。
文:Kar
相:Calvin Kw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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